
“我有一段情啊……” 老板哼著曲調,手指輕巧拔弄著算盤,店里放著悠揚的曲調,是那首《秦淮景》,本是熟悉悅耳的曲調,可老板的聲音像是直穿耳膜般,擊進腦海中某一處無法觸及的記憶,我準備拿收音機的手頓在原處。 “怎么了?不舒服嗎”老板關切的話語將我游離失神的狀態拉回?!皼]事?!蔽页冻鲆粋€僵硬的笑,為自己的失態感到抱歉,他生前,也總是愛唱這首歌,心口又開始不安,隱隱做痛…… “節哀吧,他會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你,人要向前看?!? 記憶開始錯亂,好像有人拍著我的肩膀,我看見他了,他在向我揮手,嘴角笑意依舊。
“你沒事吧?臉色怎么這么白?”老板打破了幻影,原來一切都是幻覺,我定了定神,聞到一種熟悉的味道,我震驚盯著老板,一樣的歌曲,熟悉的松香味,一切當真都是巧合嗎? 記憶上的薄霧好像被一陣大風刮散,腦中浮現那些不愿觸摸的記憶,他曾笑著給我哼唱《秦淮景》,身上總有一 股寺廟里的松香味,使人心安。
“我有一般情啊,唱把那諸公聽……”熟悉歌聲又在耳旁響起,我辭別了老板,那個地方多呆一秒都使人感心悸。 一場大病,好像奪去了所有,我還記得曾執拗的不愿稱呼他為爺爺,總是“喂!我要吃哈蜜瓜” ,小時候總想,爺爺就是爺爺,外公就是外公,話卡到嘴邊就是無法講出口,我以為心照不宣,我以為來日方長,現在我自己都搞不懂當時自己莫名的執拗倒底是為了什么……遺憾很多,可是都來不及補救了,我將永遠活在回憶,鎖在自己親手打造的心里牢籠。 是啊,他走了,什么都沒有留下,又或許留了吧,留下了無盡思念與牽掛。
《秦誰景》“一段情”,其實也可以是親情吧,唱給諸公的一段親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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